2007/06/22 | 阅读记续
类别(长生剑) | 评论(0) | 阅读(76) | 发表于 16:46

首先隆重推出家门口的三鲜打卤面。

后来又吃了几次,感觉也并不好吃。大概那天晚上饿极了,再加上老板很热情说了些虚伪的客套话,让我感觉很好,饥饿的肚子瞬间被面填满,伴随着老板下次再来的声音,走出门外小风一吹,满足感油然而生,这一切全部混进一碗面中,被我记住。

爱情大概也是这个操行,还有读书。

说来我看的第一本金庸的小说是《倚天屠龙记》,就一本,没头没尾,书脊也是残破的,我翻来覆去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,到了一年以后才知道这书叫什么名字。

后来我读《笑傲江湖》,书是在盗版书摊买来的,一套35大元,1996年巨资一笔,那次是和几个朋友去县城参加抽奖活动。生活在乡村的人应该有记忆,那段时间各地都在举办抽奖活动,搭一个大台子,就像现在一些店面搞歌舞促销似的,主持人极富煽动能力,听的人热血沸腾,一辆辆农用车满载着发财梦的人,从各个村庄涌入小县城,各种一夜暴富的神话被口耳相传,虽然返程的时候农运车上多是暖壶洗脸盘,但是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芒,兴奋无比相约下次再去。我们几个人是骑自行车去的,单程大概四五十里地吧。那几年,我有点神经病似的,逢周末必骑自行车去一次县城或者在乡间公路上乱逛。那次还没走到抽奖的现场,我已经把全部家当捐给了书摊,于是我怀抱一套盗版《笑傲江湖》,踩着地上厚厚的废奖券,穿行在人群中,那次,其他人好像连个暖壶也没抽到,这让我感到很欣慰。

小学六年级的时候,电台里播过《笑傲江湖》的评书,演播者叫周震,这个名字我记得特别清楚,是因为我有个小学同学他爸就叫周震,同名同姓。周震的演播方式我比较欣赏,完全是依托小说本身,不象传统评书那样,演播者总跳出来评论总结。这小说开头也吸引人,大屠杀,福威镖局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,有悬念,林镇南夫妇在雨夜解剖死尸,挖心,大叫摧心掌,那段把我一个小学生吓的要死,在记忆里,堪比《西游记》白骨夫人出场。令狐冲的出场也有意思,其实一堆人给他做铺垫,整个智斗田伯光的过程不是正面描写,而是让小尼姑叙述,还没看见这人人,早就产生了十万分的好感。我每天将一部小收音机装进书包,因为要升中学,班里分成若干学习小组,每天放学后还要由组长带领搞默写生字之类的活动,我听评书入了迷,断不能错过一天。那个评书似乎没说完,好像只说了小说的四分之一,也就是剑派封不平来华山、桃谷六仙出场。那是1993年,听到令狐冲和小师妹渐行渐远,我屡屡出神,怅恨不已。

看盗版书也有好处,可以边看边帮着修改。听到的评书基本等于小说的第一册,那段时间看这套小说看的昏天暗地,我虽独住,但还没有熬夜权,只好打着手电筒猫在被窝里看,看完一遍又看一遍,反反复复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。令狐冲的饮酒观对我有大影响,从那是起留下这么个印象:男人就是要喝酒的。如今对武侠早已经不感冒了,但是那样的阅读记忆真是美好的。

高中的时候看的武侠小说是最多了,看全了金庸的全部,和古龙的大部,还看到了部分梁羽生和温瑞安,顺着梁羽生还找到了宫白羽,那是二三十年代的武侠,当然不和胃口。

其他的金庸小说除了《连城诀》外也没留下什么好印象,其实多人物的很多印象是后来通过电视剧纠正的,比如古天乐的杨过、黄日华的萧峰。因为有了令狐冲的珠玉在前,金庸小说中的其他人物自然魅力大减,其实按照现在的知识分析,令狐冲的故事也不过是一个落难秀才与小姐后花园相逢的模子,并无奇特之处。

《天龙八部》里的人都太矫情,比如萧峰非要做汉人、虚竹非要当和尚、段誉看见姑娘就腿软,进而发现其他配角也都是一批太过执着的家伙,慕容复他们一家子、萧老爷子、四大恶人、白夫人,全部都可看做心理变态,不能进行自我调节。

令狐冲是个容易满足的人,他的追求是不断改变的,他一直在接受着不断变化的现实世界,他的梦想一步一步缩小,像是在烈日下的一汪水洼,被蒸发干净。他是一个凡人,所以可爱。

终于也看全了《倚天屠龙记》,张无忌就更窝囊了,我想张的窝囊大概是因为他有一个太强的母亲的缘故,这需要进行一番心理分析,不过我懒得展开了。张的结局为了照顾史实,搞的太莫明其妙了,他的隐遁是毫无道理可言的。我想还不如让朱元璋把他杀了更好呢!

金庸的小说多取材历史,好处是让你迅速进入他的设置当中,坏处是发挥余地狭窄了,《书剑恩仇录》亦如是,《鹿鼎记》那么信手拈来,最后也是隐遁的结局。

人们念念不忘《射雕英雄传》,一大半其实是83电视剧就的功劳,刚好我没看过,也不觉得有多好。反倒是很多衍生出来的东西很耐人寻味,比如有部电视剧是郑伊键演的,说得是王重阳的故事,比如王家卫的《东邪西毒》。杨过,金庸努力把他写的很悲情,其实也未必。《雪山飞虎》和《飞狐外传》,苍凉,我喜欢程灵素,讨厌袁紫衣,应该好好分析分析马春花,这个人挺有意思的。

说到底,还是要回到前边的论调,人们推崇某小说或者电影或者歌曲,全是因为他们的经历,他们自己的性格,当然也许这些作品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人们完成了性格的塑造。修辞上有种叫通感的,大概和这差不多。

要说说去县城的事情,这和阅读关系莫大。我在1995年的时候,心里生出许多疑问,一方面是年龄的关系,一方面是个人的特异,这些疑问无处求解,父母老师觉得你是个孩子,周遭的同龄人似乎还没有发现你以为的疑问,苦闷,无处宣泄。应该重视这个年龄,前段时间看《鲁豫有约》谈到苏有朋中学时开始不间断的咨询心理老师,所以塑造了一个非常好的性格,这是个好方法,而我们惯常的是搁置,有了问题放着,放到一定程度就不成为问题了,走弯路,一直走,等到走过所有的弯路后,才顿悟,人却老了。有个口号叫“知识改变命运”,真叫扯淡,说白了还不是科举制的思路,其实是知识塑造性格,而后性格改变命运。

1995年开始,我好像照了魔似的,每个周末都骑自行车在乡间的公路上乱窜,半径逐渐扩大,渐渐的固定到,每周末向县城行进。有时候买一本邮局里的杂志,有时候买一盘磁带。后来似乎形成了一个俱乐部,有几个固定的人经常做此活动,可惜的是俱乐部里缺乏领袖人物,此活动沦为游乐。

购买杂志完全是无目的的,碰到什么算什么,有段时间买了很多《小小说选刊》、《微型小说》,有短时间买河北的《散文百家》,从上面认识了戈麦,也买过几本《星星》,当时对诗歌还没有鉴赏力,买过岳鹿书社的几本书,买过几本所谓的世界名著,我对名著的坏印象就是从那个时候打下的,买过《狮子王》的原声带,英文奇差楞听,后来固定到《科幻世界》和《读者》。

仔细考察西方的发展情况,科幻小说、摇滚乐都起了不小的作用,但是这两样到了中国却大打折扣,这一点很有意思。

那时阅读的目的主要在于猎奇,摆脱现实,现在想来连吸收知识都算不上。到了脑子里的终究是一些无用的东西,图的只是阅读时的快感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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