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怒把一个男人捣碎成很多男孩,
把一个男孩捣碎成同样多的鸟儿,
把鸟儿捣碎成一个个小蛋;
穷人的愤怒,
拥有一瓶油对抗两瓶醋。
愤怒把一颗树捣碎成一片片叶子,
把叶子捣碎成大小不同的芽,
把芽捣碎成一条条清晰的沟;
拥有两条喝去对抗很多大海。
愤怒把好人捣碎成各种怀疑,
把怀疑捣碎成三个相同的弧,
再把弧捣碎成难以想象的坟墓;
拥有一块铁去对抗两把匕首。
愤怒把灵魂捣碎成很多肉体,
把肉体捣碎成不同的器官,
再把器官捣碎曾八度音的思想;
拥有一把烈火去对抗两个火山口。
塞萨尔·巴列霍(1892—1938)生于安第斯山区,父母皆有印第安人血统。一生贫困,且思想激进,曾当过教师和新闻记者,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前往法国,并两次访问苏联。1930年被法国驱逐出境,前往马德里避难,两年后返回法国,直到去世。巴列霍是拉美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。